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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園秋舞欲雙飛──戀蝶

文|周盼儀(中興大學中文系四年級)

在鳥語花香的中興校園裡,有一群翩翩飛舞的身影穿梭其間。這一群戀花的嬌客,自由自在嬉戲於花團錦簇之中,為綠意盎然的校景增添華麗與繽紛。蝴蝶的一生雖然短暫,卻超乎尋常的燦爛而美麗,讓我們一起近距離欣賞羽化成蝶的感動,靜靜聆聽蝴蝶的生命之歌。

孟春之章──藏蝶

中興大學校園環境草木蓊鬱蒼翠,一片綠意盎然。除了綠,萬紫千紅的花花葉葉蟲蟲草草交織出一個自然而然的小天地,許多珍禽異獸隱身其間,更有一群迷你嬌客入住其中。每天在校園中來來往往的你,是否曾在不經意之間察覺到牠們的存在?除了埋頭專注於課業學習與社團活動之外,走在興大的校園中,又有多少人發現不斷變遷的校園環境呢?

校園中除了由植物、動物、昆蟲等生物所組合而成的景觀之外,更多的就是人造的建築景觀,比如我們上課所使用的系館大樓、圖書館、停車場,甚至是為了方便與號稱現代的柏油道路與石板磚路。無論是人造環境抑或是自然環境,人類學習如何與這些生物相處,這些生物也不停適應著環境的改變,以及與人類的交互作用。

在這樣一個自然與人為的天地裡,不只有美麗的蝴蝶翩翩飛舞,更有一群春夏秋冬都生存在自然界的迷你貴賓,與蝴蝶一起在生態的舞臺上亮麗粉墨登場,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越是熟悉的環境,越會抹滅人對於周遭事物的好奇心與探索熱情。作家張讓[1]曾在〈旅人的眼睛〉一文中說道:「我們在這地方之內,以居民視而不見覺而不感的無謂切入其中,體會周圍的一切,因為是局內人,生活在常規中老舊而安心。」這種習以為常的熟悉,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讓我們常常忽略近在咫尺的新奇。

中興大學昆蟲系教授楊正澤說:「心中有物,才有可能去發現更細微的東西。」楊正澤常常將相機帶在身上,無時無刻都在用相機和自己的雙眼記錄校園中一蟲一物,有時甚至佇足許久而在回家路上耽誤了時間。然而這耽誤的時間是值得的,因為錯過了這個瞬間,下一秒就可能消失不見,也許明天就會改變,下個月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情景,明年的今天回到同一個定點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在這一分一秒都不同的一瞬間,讓我們放慢步伐,更靠近的欣賞這些翩翩飛舞的姿態與瞬息萬變的身影。

仲夏之章──問蝶

校園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了解生態也不是一蹴可幾,它需要長遠記錄觀察。從入學到現在,中興校園的變化有哪些?從你的印象中能發現多少?試想如果在每一次感受到變化時記錄下來,那才是最真實的改變。以平日的生活真實來記錄生態,確切培養關心校園環境變遷的洞察力與敏銳性,用特定的方法滿足對生態的好奇心。

在你的記憶中,你曾經在校園的哪處驚鴻一瞥蝴蝶纖細柔美的身影?除了在花花草草之間不斷變換舞姿的小粉蝶外,還有哪些地方也能見到牠們的芳蹤?

昆蟲學家依據蝴蝶本身不同的形態特徵、生活習性及親緣關係,將蝴蝶大略分為17科,而中興大學校內可見的蝴蝶主要有弄蝶科、夾蝶科、粉蝶科與斑蝶科。

所謂「生態保育」對人類而言也許是一項益大於害的行為,但我們卻從沒想過這樣的舉動對所保護的生物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我們發現一種動植物瀕臨絕種或生活環境遭受破壞,而特別建一個園或圍一道藩籬保護看似脆弱的牠們。當我們為這看似合情合理的措施而沾沾自喜之時,是否有人驚覺其實我們是在依賴這些生物,更或許是依賴著整個環境而生存。

中興校園中的麻雀與黑冠麻鷺親近人類,溫馴可人,但這是一個好現象嗎?校園中毫無天敵與覓食競爭的環境磨削了動物與生俱來的野性與警覺性,環境改變了生物,將來若有人類想對牠不利,牠將毫無疑問的成為囊中之物。改變並不一定是件好事,追根究柢校園並不一定是這個生物的「家」,只是生態的一部分。

反過來看,生態的重點還是回歸在「人」的層面上。既然是人,就存在許多不同的思考角度,可見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思考個體,但對生物而言都是往同一個方向前進,取得一致的演化路徑。

季秋之章──惜蝶

欣賞完各式各樣在校園中華麗紛飛的蝴蝶,現在讓我們回歸一個最原始的問題:從「蝴蝶生態」這一個觀察角度來反思人與環境的關係。也許我們在欣賞這些七彩繽紛的嬌客時,總是很直覺的詢問:「這是什麼蝴蝶?」、「牠的生活習性是怎樣呢?」、「校園中有多少種蝴蝶?」或許我們可以從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來看待蝴蝶生態。

「其實根本不必在意校園中有多少種蝴蝶,因為蝴蝶只是我們用來貼近生態的一個角度。」楊正澤說,生態觀察的目的就是為了瞭解生物「生存」的過程,常常所謂「xx生態觀察」就是選定一種生物作為切入角度來觀察解答生態問題的方法。「蝴蝶生態」觀察即是以蝴蝶為例,闡明人類對「生存」的疑問,楊正澤說:「人的生活也是一種生態,每天會在餐廳、教室、圖書館這些地方出現,就是一種生態觀察」。

生態絕對脫離不了環境,楊正澤說:「當我們發現一個生態現象或觀察一連串生態過程時,是否同時了解環境的變遷,根據實際的環境歷史來配合解釋現象或過程的變化呢?」走在熟悉的校園中,你曾經思考過為什麼這裡是一片荒蕪的雜草,但那裡又是一塊綠地?這裡是一團花海,那裡又是一片蕭瑟?因為只有在環境的改變與相異中,才會進一步發現生態的存在,進而產生真正的生態。我選擇用什麼角度來切入、了解這個生態,才是真正欣賞自然的捷徑。

環境改變對人類與生物究竟是幸或是不幸?生態是一條永無止盡的時間軸,推動它不停往前走的就是時間。「若把生態比喻為一個舞臺,舞臺上每一分、每一秒所表現與變動的過程,就叫作生態。它有沒有產生效應,臺下的觀眾是否有鼓掌歡呼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它這一秒存在,下一秒也許還是存在,也許再下一秒消失於舞臺也沒有人會知道,這就是自然。」

「即使今天有人干擾演出,或演到一半把燈關掉、舞臺撤掉,它還是依然故我的繼續演出」,這是屬於它的故事,它自己會演下去──可知生態的生命力有多麼堅忍強悍!

從「全人」的想法出發,不管用什麼樣的材料與學習方法來充實自我,全人訓練的目的將來是「我」進入這個生態舞臺,生存於「人」的環境生態上,因此最終還是回歸人本的想法來看待環境與生態的關聯性。到底在這樣的環境互動中我得到了什麼?「一味的談論蝴蝶如何如何其實並沒有太多實質上的意義,因為我們並非想要蝴蝶如此這般。當我與蝴蝶有互動的時候,「我想到什麼」、「我看到什麼」、「我發現什麼」,我所想我所做我所發現才是最重要的。」

常常我們談論「蝴蝶生態」時,大都是從蝴蝶的種類、色彩、外型、習性作為討論的核心重點。「若能拋開刻板的觀察習慣,從一個全新的角度來重新詮釋『蝴蝶生態』的意義,你所看到將不只是蝴蝶這一種生物,而是更多樣化、更深層的涵義。」

[1]張讓(1956 ─? )福建漳浦人,現旅居美國自由創作。著有散文集《斷水的人》、《剎那之眼》、《時間流》等,小說《我的兩個太太》、《迴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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